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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响导铺,民间的光阴,开在桃花上
烟花三月,读一朵桃花,就知道岁月的深浅。也或分水岭上的一弯瘦月,干干净净,美得心疼。
拐弯抹角的江淮丘陵,沟沟坎坎,平平仄仄。犹如一阕断章,零零散散,桃花满坡。硬朗朗的方言,结满枝头。温婉的表情,扯起了铺子口前,甄妃子那缕隐痛千年的相思。
多情的曹公子哟,打马归来。一场红颜,万亩桃林,把世界开成另一种芬芳。
当年的古栈道,土地,河流。甚至,千年不败的岭脊,不再于你,风餐露宿。谢家民女,桃花渡口,修一座小屋,守一丝梵音,陪你过云水禅心的日子。
响导铺,古典风情的一次位移,就足够让我缠绵三秋。
三月,都说脚下的石子会唱歌传情,都说春心萌动的蒿草恋起了一片草原。更别说是一树桃花了,或者枝头鸣啼的春鸟。我替小南风担心,怕泄露了一季春光,误了时辰,误了藤蔓间水嫩嫩的光阴。
响导铺,雨季过后,必有桃花,麦田和鸽哨。
勒断缰绳的旅人,望着天空。
卸下佩刀,晾晒翅膀。
2.那座小镇,与桃花有关
那座小镇,与桃花有关。如果没有漫长的雨季,如果没有枝桠间那一根贫寒的瘦骨,这个三月,未免有点轻浮。桃花,也不会来得这么热烈。花骨朵,离清明雨很近,只有十天的距离。小镇,是桃花的坟冢;桃花,是春天行走的小脚板。
从县城,向北70里,闻着花香,顺着你的手指方向——小小江山,桃花依旧,美人依旧。
譬如一爿客栈。桃花源的老板娘,深居简出,精致成一盏桃花酿,为小镇押韵。
据说也能七步成诗。
30年哦,花开不败。
就在北方那座小镇。响导铺。
3.我的每一个句子,都在三月醒来
一个人的步旅,从北纬32度拐个弯,就到了烟花三月。响导铺,一个在春天里叮当作响的名字。
我闻到归来不久的鸟啼,水嫩嫩的。也闻到曹公子打马归来,花溅蹄香。
最好看的云朵,开在母亲长眠的那块坡地上。老山垭间,只剩下一树小桃红,语言青葱。把母亲临走时忘了收起的炊烟,叫得若断若续。
那只受伤后露出胯骨的小母羊,喝了一个冬天的小米粥。春天来了,主人却走了,看着栅栏边拱起的种子,泪眼汪汪。
三月啊,我的每一个句子,都在今夜醒来。像草叶尖上绽放的露珠,像小母羊仍未痊愈的伤口。每走一步,就会有一丝殷红,滴落。
一个人的步旅,消逝在北纬32度的某个暮春。偏安一隅,我便是失眠的客。
4.无论如何,都得春天,回归一次母土
胎衣埋下的地方。马不停蹄,也终生难以抵达。
步履,越走越远。
灵魂,越靠越近。
无数次,我用贫寒的词条,用爬满苔痕的方言,在子夜,对月当歌。修筑母土。
无数次,望着北方,那一轮搁在岭脊上的满月,细数——母亲的模样。
许多年了,月光还是那缕月光。只是和我称兄道弟的曹公子,乡音未改鬓毛衰。
是啊,无论如何,我都得在春天,回归一次母土。
用乡音,叫醒邻居,叫醒桃花,叫醒月光下
那一行清丽的足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