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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山:两棵枣树

我家有两棵枣树,与鲁迅家的不同,是长在屋子前院的。 

一棵粗过碗口,枣子大而甜;一棵双臂合抱,果实小而涩。 

乡下人,分不清枣有多少种,便称其为“灵枣”“笨枣”,倒也恰如其分。 

奶奶这样叫,母亲这样叫,我小时也跟着这样叫。 

灵枣,很受宠。弹珠大小,就有人急着尝鲜。到了熟果期,更是半个村子的孩子都惦记着。爬树、折枝都不算啥,有的人懒,直接用脚踹树干。看着都疼。 

笨枣,不受待见。小且不说,还坚硬、生涩。试着吃一颗,赶紧“呸呸”吐掉。眼看枣子渐渐变红,风一吹,落一地。没人会在意。某一年,春天到了。笨枣早就返青了,灵枣却没了动静,倔强地保持着冬天的姿态。 

从此,我再没吃上脆而甜的灵枣。唯有笨枣依旧郁郁葱葱,愈发粗壮。 

两棵枣树的命运,难道是要印证庄周“有用”“无用”之道吗? 

或许,这只是它们各自的“选择”。 

灵枣尽情绽放,收获风光无限。但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,不知不觉中也透支了未来。 

笨枣钟情守拙,甘愿寂寂无名。在不求绚烂、现世安稳中平凡地终老…… 

哪一种选择更好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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