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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芳:麦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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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前后,麦子熟了。西南风吹了一晌,母亲从麦囤里摸出镰刀,霍霍地磨着,刀刃锋了,一人发一把,准备割麦了——这是多年前的旧事,现在全用联合收割机一步到位。麦镰早不知去向了。

这锋利的麦镰,我们家乡人叫它麦鸟,好比我们把杜鹃称为布谷。“布谷、布谷,割麦、种豆”。布谷声声催熟了麦子,麦鸟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。咋叫麦鸟?我觉得割麦时,翩飞的麦镰,就像鸟在麦田中穿梭,一上一下、一左一右,快速飞舞,一块麦子很快躺在地上。月亮升起时,我们把麦子拉到打谷场上脱粒,堆起来。

麦鸟是轻盈的,木柄上安装个刀片。刀片的弦长10来公分,握在手里煞是精神。麦熟季节,它派上了大用场——那时生产力低下嘛,全靠手工,累是自然的,但是锋利的麦鸟碰到麦秆丝毫不退缩的。倘若起早的话,割完一亩地的麦子,绝非难事。

磨刀不误砍柴工。可别小看磨刀,那可是技术活,磨倒了刃口,那麦鸟可就威风顿减了。母亲磨麦鸟总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把刃口碰坏了。磨好的麦鸟闪着白光,欢快地进入麦地,刷刷刷,尽情地欢畅呢,一大片麦子就成了麦鸟的战利品。有时,也会割到野豌豆或者打碗碗花。这些对于麦子来讲,都属于杂草,用刀尖挑出来,扔在一边了。最令人痛苦不堪的是麦锈,黑乎乎的麦锈沾到腿上又痒又脏……那又有什么办法呢,抢收季节管不了那么多,先颗粒归仓吧。

网上看见胶州半岛麦子成熟的照片。那丘陵地带的麦子那丘陵地带的麦子,很难机械化收割吧很难机械化收割吧,应该用镰刀慢慢割。倒是我家乡早已不用麦鸟收割麦子了。人们摆脱了“劳动异化”,减少了苦力,麦鸟也成了稀罕物。想想,我家那几把麦鸟早不知所踪,如果还在的话,我打算捐给县里的农具博物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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