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一早,手机铃声响起,一看是“花”打来的。从小到大,称呼母亲都只叫名字中的一个字,“花”是我母亲的名字。
母亲今年九十四岁了,用着老人机,会接打电话,按“1”是呼叫我哥,按“2”就是打给我。
母亲在电话里说:“我跟你说啊,这段时间千万别吃酱或酱油,不然脸上会留黑疤的,听到了没?”我说:“晓得的。”那一刻,心里暖暖的。
前天早上,刚到办公室,母亲打来电话,问:“你在医院还是在家里?跌得怎么样,该到医院要到医院。”我说:“我在上班。不要紧的,就是骑车跌了一跤,脸上皮磨破了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本不想让母亲担心的。那天骑车不小心摔倒,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,腿上手上脸上三处受伤。平日里隔三差五会去看看住在哥哥家的母亲,手脚伤处有衣裤遮住不易发现,但颧骨上的伤太过明显,如果让母亲看到一定会记挂。而久不去,母亲一定会猜想怎么十来天也不去看她。于是叫女儿去看看她奶奶,嘱咐她跟奶奶说我最近有些忙。不承想,女儿跟她奶奶说我摔了,破相了,不好意思去看她。这下倒好,还是让母亲担心了。
对于年老多病的母亲我是有愧疚的,无事极少打电话给她,特别是对她的碎碎念有些嫌烦,只要看到她精神尚好,总是待上几分钟就走,觉得没有太多的话要说。母亲每次都会说:你就不能多待一会吗?
母亲的两次来电,让我的愧疚又多了一分。虽已年过半百,但在母亲眼里,我始终都是那个不听话、长不大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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