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讯 陈凯歌导演的《妖猫传》经过市场检验,成为华语电影贺岁档的口碑担当,票房也接近5 亿。元旦档的四部电影《解忧杂货店》、《二代妖精》、《妖铃铃》和《前任攻略3》则略有口碑集体沦陷之相。昨日陈凯歌接受媒体群访时表示,电影成全了自己,好与坏各种争论也没必要一一解释,就像诗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,“电影必须是感性的,电影没法讲道理。你允许你自己是个有思想的人,允许自己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,但是当你处理电影题材的时候,你不应该讲道理,都是要大家意会的,而不是我直接说出来。”
电影需要生动呈现
关于实景拍摄,陈凯歌解释这确实符合自己的审美趣味,相信那种真实的冲击力,而且他直言这些全是当地的合作方出资来搭建,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剧组降低了摄制的成本。花萼相辉楼是重中之重,“如果我们电影已经是个梦的话,那么这是个梦中之梦。花萼相辉楼和马嵬驿这两个地方的场景正好是大唐荣枯的对比,片中人物的命运也发生了惊天的变化。”花萼相辉楼有荣枯两种景观,陈凯歌直言,连不太懂电影的经营者都说枯景好看,“他的脑袋里面会有一种真的苍凉感。”
陈凯歌表示,这个世界上既有《去年在马里昂巴德》和《八部半》这样的电影,也有戈达尔特吕佛这样的导演,“很多电影是实验性的,但是我自己想,电影对于观众和创作者自身而言,应该是生动两个字,电影必须是感性的,电影没法讲道理。你允许你自己是个有思想的人,允许自己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,但是当你处理电影题材的时候,你不应该讲道理,都是要大家意会的,而不是我直接说出来的。”产量不高、关注文化是陈凯歌电影的特点,“也有人问我,你为什么老拍跟过去有点关系的影片,其实最简单的回答就是我自己特别想沉浸在那些充满文化的时代。比如唐朝,一万多诗人进了全唐诗,的确是太壮观了。而且这些诗人好多都是有功名的,白乐天就做过杭州刺史和苏州刺史。”
打动人的不只爱情
杨玉环对倨傲的李白的态度是,回眸一句“大唐因为有了你,那才是大唐的荣耀”,而对白龙和丹龙也是轻描淡写一句“别人点滴的好,我都想报答的”,陈凯歌觉得,杨贵妃代表的是大唐气象和征服众人的爱,征服白龙的也是这种“爱”,杨玉环不应该是写实的,而是写虚的,“《长恨歌》里其实也是虚写的。我们通常赞颂的是反抗者,但是像杨玉环这种,高于反抗者的,有没有这样的例子。甘地就是这样的例子。”陈凯歌表示,电影中枪响的时候,甘地的脸上没有痛苦,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“oh,my god”,“oh,my god是说的什么?是说,forgive us,他原谅了,这个就是爱。斯皮尔伯拍的《林肯》,最后在白宫面前,丹尼尔·戴-刘易斯,伸开他的双手说,我没有那么好,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比我好的时候,我几乎潸然泪下。”
刘昊然饰演的白龙是一个“先抑后扬”的角色,“你不可能想象一个人永远是好的,一个永远好的人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,他好不了,他不真实。心灵层次上,他是一个脆弱敏感的少年,像白龙干这种事儿,一定是脆弱敏感的少年才干得出来的。只要长大成人了,都干不了,这是肯定的。”陈凯歌觉得,白龙所作所为正是一个少年所为,而且是为自己所为,“为集体讴歌的人成不了艺术家,以我觉得白龙是为自己而做,而不是他觉得这爱情伟大与真挚。不是。”陈凯歌表示,他很欣慰很多人并不是单纯被爱情打动,而是自己努力营造的大唐气象,“可能是影片中间存在的大唐的气象有一种影响力,扑面而来的这种感觉。情节可能都相对容易一点,你要把它变成一种气氛,变成一种大家可以感知的东西,我觉得是有难度的。”
命运是共同的主题
“在我拍的所有电影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,就是命运。空海注定要成真言宗的祖师,成为惠果的徒弟,白乐天当然就是要写出《长恨歌》和《琵琶行》,作为诗人,倘若他没有《长恨歌》的话,我觉得他难以在唐朝的诗歌历史上留名,这就是他的命运。杨玉环也一样,她之所以名留青史,仍源于她的命运。”陈凯歌自称很幸运,可以不像很多年轻导演一样被资本绑架,必须考虑演员的流量和票房,所以自己的所有电影首先是要“ 在电影中找到我自己”,“其实就是白你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,你可以换一个空间和纬度去寻找它实现的可能性。”
在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,电影变得越来越不通人情,陈凯歌觉得原因就是导演甚至在自己的作品中找不到自己,“你在电影中间,你不再能感觉它曾经有过的温度,但是对我而言,做电影最大的乐趣其实就在这儿。我自己想,
我如果不能在电影中看到我自己的影子,我如果不能再电影中找到我自己的话,这个电影就没价值。不管它对别人意味着什么,对我意味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”陈凯歌也坦言自己喜欢“诗意的传统”,喜欢大悲大喜的人生大义,“诗意是无法触摸的,看不见摸不着,但它永远洋溢着,如果这个画面和你的心灵通了,它就出现了。”陈凯歌表示,自己很感谢电影成全了自己。
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记者 蒋楠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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