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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迈入七月的初夏,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洁白的云朵,漂浮在水的绿波里。没有风,偶尔一只蜻蜓跌落在水面上,荡起了微波,一圈一圈向周围散去,泛出粼粼波光。青草丛、芦苇荡里冒出的几朵碎花,也不知道名字,却在云朵的遮蔽下甜醉地沉睡,待岸边的人靠近时,却又像新生的婴儿张开双手,蠕动着嘴唇,找寻母亲的乳汁。
夏天,海棠花早已褪落,树杈上还残留着花瓣的枯黄,宣示着曾经在那个时刻它是多么的葱郁、静谧和婀娜多姿,可在夏天的热浪中,海棠树丫上被碧绿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衣裳,“日长篱落无人过,唯有蜻蜓蝶自飞”。在蜀西湖的东岸,稀疏的几棵老松树倔强地挺拔在夕阳下,脚下落了一层针尖细长的松针,戳落了心扉深处的浮躁。是的,这个夏天,人容易变得浮躁不安,在这棵老松树下,拭去脸上的汗珠,闻一闻伴着泥土的松香,顿时,畅快淋漓。
夜晚,站在湖的南岸,对面M形的灯光璀璨,有节奏地闪烁着,偶尔在换频的短暂时刻,一轮明月在头顶的最近处洒下熙熙的柔光。尽管是梅雨的夏夜,仍旧吹来缕缕微风,扑面而来的是丝丝凉爽。于是,张开怀抱,想揽月星河,吐露芬芳。远处隆起的土丘在穹星的映衬下,显得伟岸一些,高大一些。沿着长满芦苇的河埂,爬上崎岖的山堡,一顶顶帐篷矗立在堡下的草坪,透过帐篷的门缝看见一个婴儿含着奶瓶在襁褓里熟睡,帐篷外用几根布艺支起了休憩的桌台,铺上一层绣上花的粉色桌布,摆放着红酒、咖啡,几个美艳的女人正在把酒言欢,谈笑嫣嫣,甚是惬意;于是随行的同事上前搭讪一句,她也毫不羞涩地应答着,只要能对唱几句歌声,便可入座一起畅饮,同事反而露出了怯意,慌忙地逃离。
“连雨不知春去,一晴方知夏深。”小雨淅沥地飘落,滋润着白天炙烤过的草坪,踏进草坪,还能感受到热乎乎的味道。蛙鸣不在,三三两两的蟋蟀发出求偶的声声清脆,池塘里早已亭亭玉立的荷叶,张开它的磨盘,几朵映日荷花正吮吸着雨露的甘甜,娇艳欲语,盈盈欲滴,随风飘来,鼻息间清香阵阵,沁人心扉,真实一派“荷风送清香,竹露滴清响”的雨中乐章。
雨越下越大,水面上溅落着雨花,波纹不知倦意,一直激荡着,鱼儿早已按捺不住,纷纷跃起,用鱼尾敲打着亭中的水闸,待我们用衣裳兜成一张简易的“渔网”,想接住几条起舞的草鱼,美美地饱餐一顿,可怎么也不能如愿,松树上的蝉一直潜伏着,它在观察,看到我们几个的囧样,忍不住夜间也发出讥笑的蝉鸣。
沿着蜀西湖畔一直走下去,雨渐渐停了,我也放慢了脚步,静静享受这夏夜孤独的蛙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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