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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志伟:马齿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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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,大宽和小宽都回庐江了,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
最忙的是妻子。天热,早上就要到菜市场买好一天的菜。有一天,在收拾菜的时候发现马齿苋忘了买,妻子很懊恼:"出门的时候还记着要买的,在菜市场转了一圈,就忘了,中午小弟洗澡还要用。"

"不就马齿苋吗,我去。"

"你去?也行,三块钱一斤。"妻子怕我这个从来不买菜的人被人忽悠了,特地还叮嘱了一句。

文昌路菜市场虽然不大,但也里三层、外三层的。我转了几圈,没见到一个卖马齿苋的。问了几家卖蔬菜的,都说卖完了。天气本来就热,转着转着,身上的汗就下来了。

无意间,在一个卖菜瓜的老人那里,我发现了一袋马齿苋。许是天太热的缘故,这马齿苋看上去蔫蔫的,没有了清早的那份鲜嫩与水灵。

"多少钱一斤?"

"两块。"

边上一个买菜的对我说,这马齿苋太老了,她的意思是说不要买。但全菜市场就这独一份,反正又不是吃,我心想老点嫩点应该关系不大。小宽身上一热就有湿疹,一痒起来孩子就五心烦躁得难受。现在的药里或多或少的都有激素,孩子还小,真的不敢给他多用。有个亲戚告诉了一个偏方,说用马齿苋水给孩子洗澡很管用。还别说,洗过几回后,小宽身上的湿疹果然好多了。

在我小时候,马齿苋是随处可见的。菜园里,田垅间,到处可见这种野菜。每到盛夏时节,母亲都要煮马齿苋水让我和妹妹两个喝。马齿苋水涩涩的,还有点酸,很不好喝。但母亲一直盯着我们将碗里的喝完,她说,喝马齿苋水不长疖子。那年头,小伙伴们的头上常长疖子,有的还化脓了。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长过疖子,不知是不是年年夏天都喝马齿苋水的缘故。

上秤一称,两斤多一点。给了老人五块钱,我便拎着袋子回家。路上见到几个熟人,都说这马齿苋有点老。说的人多了,心里便有些忐忑。

回到家,妻子用马齿苋熬水给小弟洗澡。水熬好后,妻子表扬我说:"今天的马齿苋买得好,熬的汁浓。""人家都说买老了。""又不是吃,老的熬汁。"

想不到,买马齿苋也像打麻将一样,也有错打错开的。看来,老也有老的用处,并不是我们常常以为的一无是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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